A：这是最好的时代，因为大约40年前，不断发生的饥荒、猖獗的污染和毁灭地球的核武库的出现，使人类的思维经历了显著的转变。这并不需要花费很多——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确保人类企业的利润不再仅仅以GDP或美元来衡量，而是以人类的改善和我们赖以生存的生活世界来衡量。天哪，今天我们拥有非凡的技术，所有领域的科学进步使得向环境可持续性的转变很容易实现。这真是智慧的时代。然而，这是最糟糕的时代，因为在我们拥有这些知识的同时，我们在过度的工业和绿色革命中积累的环境债务已经追上了我们。是的，我们有更少的饥饿和暴力，更好的健康。但目前的不平等程度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食品、水和能源安全也处于历史最低水平。这并不是一个正在崩溃的世界，而是一个脆弱的世界，到2050年，世界人口将再增加10亿到20亿。太多的人和政府愚蠢地拥抱恐惧和保护主义。孤立主义是实现环境可持续性的最大障碍。在大规模物种灭绝、气候变化和新出现的疾病的背景下，“把头埋在地里”的冲动是难以抗拒的。因此，这既不是最好的时代，也不是最坏的时代，而是两者的结合。

Q：20世纪末的“绿色革命”使农业现代化，生产出前所未有的丰饶。出问题了吗?

A：从一开始，绿色革命就与环境可持续性背道而驰。它试图大幅提高生产的规模和效率，但很少注意人类的底线。许多人认为，大规模饥荒的结束是一个积极的结果。这没什么错。但环境、健康和社会成本是惊人的。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台在重压下全速运转的机器，就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蒸汽机，红色的压力表和凸出的铆钉。小农的转移是以大规模经营为代价的，大规模经营有利于土地和富人。历史上最强大的一些公司是绿色革命后出现的全球农业集团。这表明，主要的底线是利润，而不是社会和自然福利。经济不平等的加剧、农业径流造成的海洋死亡区以及更多的现象都可以追溯到工业化农业。我一直感到惊讶的是，如此聪明的人，往往怀着消除世界饥饿的真正热情，却很少关注基本的环境生物学。自然生态系统可以在安全的运行边界内运行数万年。热带雨林、北方森林、草原、红树林，甚至沙漠和苔原，都具有超强的复原能力，除非面对不可克服的外在变化。自然生态系统本应成为如何调整世界以养活不断增长的人口的模型。这意味着最大化多样性，最小化浪费，平衡生产和稳定，确保我们能够养活明天的孩子。绿色革命制造了快速、廉价、简化、不稳定的系统，就像美国六七十年代的肌肉车，当时他们本应该制造高科技的、经过精心调整的电动汽车。

Q：你们讨论地球免费为我们提供的“服务”，但我们却不考虑任何经济价值。告诉我们其中的一些吧。

A：“服务”这个概念很有趣。它把一切都划分为提供者和消费者。在我们的社会体系中，我们知道谁是服务提供者，而服务提供者也知道谁是消费者——他们给我们寄账单，如果我们不付钱，我们就会进监狱。地球上最大的服务提供者是生物圈。它遍布世界各地，从最深的海洋盆地的蜗牛鱼到最高山上的微生物，并覆盖在最干燥的沙漠的沙子上。它有870万种，以数万亿计的植物、动物和微生物个体的数量来计算。它们调节我们的空气、水和土壤。这些服务很奇怪，就像氧气生产一样——这不仅对像我们这样的呼吸氧气的生物很重要，而且对保护我们免受有害紫外线辐射的平流层臭氧的产生也很重要。还有其他听起来技术性很强的东西，比如反硝化、固氮、碳封存和养分矿化。还有一些更常见的服务，如授粉、保护海岸线免受海浪的侵袭、减轻疾病的传播、绿地的心理健康益处以及大自然为人们提供的文化价值。与互联网、银行、电力和教育相比，这些服务似乎很深奥。然而，它们对地球生命的方方面面都至关重要。“服务提供者”，如植物、动物和微生物，是某种奴隶劳动者。当然，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他们认为我们只是这个系统中的另一个物种。如果他们是有知觉的，并能形成一种观点，他们就会把我们看作是揩水者和吃白食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可能会每月寄给我们大量的账单，如果我们不还的话，就会把我们送进监狱。

https://news.climate.columbia.edu/2022/01/07/can-we-feed-billions-of-ourselves-without-wrecking-the-planet/

撰稿：Amy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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